生活的主题就是面对复杂保持欢喜,让自己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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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

耿艳菊车行得缓慢，透过车窗玻璃，我看到一个女子。她开着一辆很大的三轮车，车上装满各种蔬菜。蔬菜上有一块花布遮着，花布上又放了一兜绿莹莹的蒜薹。车前的踏板上也堆叠着一兜兜的菜。车上没有空闲的地方，能用的都用了。女子和她的大三轮车，以及她的菜，在清晨拥挤的车流里时走时停、时快时慢，平淡、平凡，却又醒目。我所乘坐的公交车稍稍超过她的车时，我看到了她的脸。一定是经常风吹日晒，没少吃苦，她的脸颊上有一团高原红。那看似饱经沧桑的面容上却没有一点世故的样子，反而呈现出素朴和稚气。她长着一张娃娃脸，应该还不到三十岁。她该是经营着小菜铺吧？我住处的附近也有几家小菜铺，店主每天都要很早起来去批发市场进货。她结婚了吗？这进货的任务本该是丈夫去做吧？或许，她还跟父母一起生活，可是天下的父母有谁舍得自己的女儿每天风里来雨里去的？正想着的时候，却瞥见人行道上几个化着精致妆容的年轻女孩的靓丽身影，突然心里酸酸的，一阵难受。不一会儿，那女子的三轮车又超过了公交车。到这时，我才发现她乌黑的发上戴着一枚粉紫相间的蝴蝶发卡，真好看。清晨的阳光照在她身上，散发着暖暖的光晕。蝴蝶发卡栖在她的发上，像栖在一朵美丽的花上。因了这枚粉紫相间的蝴蝶发卡，我突然间释然了。我敢肯定，这个看起来活得辛苦、活得粗糙的女子，心底亦有许多人世间的欢喜。人生无法选择，心态却可以选择。就像下班路上看到的那对中年夫妻。他们衣着陈旧、背影疲惫，男的拖着一个很大的箱子，里面放着电钻之类的工具；女的拉着一个小拉车，车上装着碗筷、小案板等。一看就知道，他们是远离故乡来城里辛苦讨生活的人。他们沉默地走在人行道上，一前一后，步履沉重。突然，走在前面的男人停下来，弯腰捡起一朵大红的月季花。这不期而遇的不知被谁丢弃的一朵月季花让他有些开心，他转过身，双手捧着，小心翼翼地给他的妻子看。他的妻子快步上前，疲累的脸上也一下绽开惊喜的笑。她放下小拉车，也小心翼翼地摊开双手，等她的丈夫把那朵月季花送到她手上。两个人对着红红的一朵月季花，笑眯眯的。女的唠叨起来：“咱家院里的月季花肯定也都开了，干完这家的活儿，咱回家一趟吧。”男的答应着，猛然想起什么似的，到小拉车里一阵扒拉，拿出一个皱巴巴的矿泉水瓶，说：“把这瓶子剪去半截，放点儿水，养着这朵月季花……”不等丈夫说完，女的就接着说：“咱把这花放在干活的地方，一直能看着。”夫妻俩似乎忘记了疲累，开心地笑起来。每天在站台换乘公交车的时候，都会看到对面的一个长方形广告牌，上面写着：生活不负责让你快乐，有趣的是你自己。一天的奔波劳碌后，在这句温情的话里，内心变得像一片洁白柔软的云朵。怀特说，生活的主题就是面对复杂、保持欢喜。不管拥有怎样的人生，富贵也好，贫困也罢，都要面对一个又一个日子垒起的生活。人生是个复杂的命题，有多少人的生活是顺遂的？生活就像天气，有阴有晴，有风有雨。无论你是谁，天气是绝对的公允，管不着你的喜怒哀乐。你得让自己有趣起来，让心明媚起来，如此，不管处在怎样的天气里，都可以气定神闲地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