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印珍丨心中痛苦的宣泄

2022/9/3 来源:不详

心中痛苦的宣泄

作者:张印珍

爱不释手读完莫言的长篇小说《天堂蒜薹之歌》。心中波澜起伏。

首先敬佩莫言的正义,也敬佩莫言的勇敢。我感觉到他写作时心底的翻江倒海。莫言啊,本因直言吃过苦头的你,却按捺不住自己,又要说了。那是因为你骨子里深爱百姓,那是因为你本身就是百姓,所以看到“天堂县政府”愚弄百姓就火冒三丈,义愤填膺。莫言你可知道,你同情的是百姓,却得罪了政府啊,你怕吗?你想过后果吗?也许,你和自己斗争了一番呢,怕,谁不怕,但如果人人都怕,谁来替百姓说话。风口浪尖上的你那种正义压倒了怕字,你莫言的名字,呐喊出百姓心底的痛苦。天堂县蒜农的处境是怎样的,不和县政府较量无人理睬,他们一年的血汗付之东流,他们没饭吃,他们活不下去。为了活命,他们捣毁了县政府,却犯下滔天罪行。遭到非人的管制。你看到报上的这则消息后,你的良知不再让你莫言。你却用你手中的笔呼喊出了天堂县百姓的苦难,揭露了天堂政府的错误。莫言啊,莫言,在当今文人只唱赞歌的时代,你却触碰了政府,也许因了你名气大,也无人找你麻烦。假如找你麻烦,也许你已经做好了准备,把牢底坐穿。还好,你触碰了政府的错误,却没人找你麻烦,正说明当下的阳光是明媚的,我为你感到高兴,感到舒心,你为百姓呐喊了,你敢于像错误挑战了,你没有那份对错误权贵的唯唯诺诺,和奴颜媚骨。敬佩啊,莫言!

正如莫言自己在年的新版后记里讲的,“《天堂蒜薹之歌》是在十九年前,生活中发生的一件极具爆炸性的事件——数千农民因为自己的切身利益受到了严重的侵害,自发地聚集起来,包围了县政府,砸了办公设备,酿成震惊全国的“蒜薹”事件——促使我放下正在创作的家族小说,用了三十五天时间写出了这部义愤填膺的长篇小说。

其实,在很长的时间里,很多作家都远离了政治,为的是自身免遭迫害。莫言却敢于直面现实,义愤填膺地为农民鸣不平,这是他的血性,也是他爱百姓的柔软。那些不敢触碰政府错误,不敢为百姓苦难说一句公平话的名文人们相比,那是天壤之别的觉悟!

在初版的卷首,他曾经杜撰了斯大林的语录:小说家总是远离政治,小说却自己逼近了政治。小说家总是关心“人的命运”却总是忘记了自己的命运。这就是他们的悲剧所在。

有人问,斯大林什么时候说的,我查了斯大林全集也没查着。莫言说:“那是斯大林在我的梦中所说,是斯大林用烟斗指着我的额头,语重心长地单独对我说,还没来得及编入全集,所以你查不到。”哈哈,莫言不亏是莫言,胆子够大,大的不可思议。但正义感是需要胆子大的人才具备的。

高羊,老实本份的一个农民,家有残疾的老婆,一个七八岁的瞎眼女儿,老婆又给他生了一个儿子。就是卷进蒜薹事件他被捕了。他胆小,本不想参与,想回家,可车流堵着回不来,只好参与。在看守所里,被迫喝尿。在被押去审判会的路上,流脓的脚,被一只小公鸡看上了,小公鸡侧头探查后就下嘴啄起来,把他的白色的筋拉断当面条吃了。他原本是和四叔一起赶着自己的毛驴车,四叔赶着自己的牛车,可是遭到拒收后回来的路上,四叔却被乡里的汽车轧死了。只给了三千伍佰元。血肉模糊的四叔眼里、嘴里被白色滚成蛋的蛆虫咬噬着,被两个儿子抬到乡里要个说法。可杨助理却说,这是扰乱公务,是犯法的,乡里王书记会给你们点钱的。农民就是农民。想想也是这样。人家是乡书记,咱斗不过人家,就认命吧。这里莫言把农民的狭隘和劣根无奈性描写的淋漓尽致。四叔死后,两个儿子分家时,为了公平竟然把四叔的一件棉袄剁成两半,四叔的鞋子一人一只。

大哥是瘸子,四叔决定以妹妹金菊换亲来给大哥换老婆。可金菊在高马的启发下认识到婚姻自由的权力,他和高马逃跑吃尽了苦头,但还是被四叔和杨助理,金菊的大哥和二哥抓回来,高马被打得七窍出血(杨助理的外甥是和金菊被大人们安排的换亲一对。)金菊怀了高马的孩子,四叔命令两个儿子扒了金菊的衣服,绑起来,吊起来打。金菊感觉到肚子里孩子将要生了,便一步一爬地来到四壁如洗,只有老鼠乱串的高马家里,高马爱金菊,他是复员军人,金菊也爱高马。一方面家庭暴力,一方面是高马也参与了蒜薹事件,并喊口号“打到贪官污吏,打到官僚”被当成反革命抓捕,抓捕之际,高马带着一只手铐逃跑了。金菊绝望了,却挺着大肚子吊死在高马家里。高马偷偷回来给金菊办理丧事,这一次却被抓个正着。金菊的母亲四婶也参加了蒜薹事件,在监狱里用嘴巴咬着臭气熏天的被子里的虱子。女儿金菊吊死她还不知道,只是说老头子死得冤啊。受不了这份罪想到了自杀,被女政府发现,得救后总算狱外保医。可是她的苦难还要继续,杨助理的外甥因了金菊抗婚,神经病了,死了。金菊吊死后,被高马埋葬,结果金菊的坟被杨助理的外甥家掘了,一定要金菊的尸体和杨助理的外甥尸体合葬,举行阴亲,“结婚”那天,还大摆酒宴。劳教的高马知道后,在拉积雪的劳动中,他再次逃跑,但被哨兵的抢击中,喊了一声金菊!脸就埋在雪地里了……四婶也在金菊的坟被挖那天上吊死了。

张扣,瞎眼老汉靠张嘴吃饭,说书唱戏。但有一颗明亮的心,因为唱的歌词,说出了百姓的心里话,骂了那些贪官污吏和官僚,也被抓捕。政府并用电棍塞到他的嘴巴里,满嘴流血,用黏胶布贴住他的嘴巴。后来在一个暴风雨的夜晚,张扣被人嘴里塞满了泥巴,死在狂风暴雨里。

法庭上一个年轻军官的父亲也参与了蒜薹事件。他做了父亲的辩护人。义正言辞,气的法官无可奈何。真正倒出百姓心中的怨气。他说:我的父亲参与了蒜薹事件,砸了县政府,砸了一台电视机,烧毁了文件,打伤了政府工作人员,我很痛心。我并不想为父亲开脱。我不理解的是:我父亲当年在战争中,参加担架队,跟随解放军一直打到江西,荣立过一大功两小功。这样的人怎么竟然变成一个罪犯。他对共产党的感情是深厚的。为什么因了几把蒜薹去砸抢共产党的县政府。“共产党内的一些党员变了,现在的某些共产党和过去的不一样了”。被告人狂躁愤怒地喊着。年轻军官接着说:一个政党,一个政府,如果不为人民群众谋利益,人民就有权推翻它;一个党的负责干部,一个政府官员,如果由人民的公仆变成人民的主人,变成了骑在人民头上的官老爷。人民有权利打到他。当然我说的是如果,但事实上,中国共产党是伟大的,的确是全心全意为人民的。天堂县多数干部是好的,但一粒耗子屎坏了一锅粥。群众也不是完全公道的,他们往往把对某个官员的不满转嫁给更大的范围。但,这也是提醒政府要小心……

年轻军官的一番义正言辞的话,正是作者心底申明的道理、公理!

事件过去了,报纸批评了天堂县领导干部,但很快县领导干部因承认错误态度好,被提升了。群众坐牢的坐牢,家破人亡的家破人亡……

读过一遍《天堂蒜薹之歌》,我的心底会有很多感触。

首先我得到的结论是:兴百姓苦,亡百姓苦这句古语用于在天堂县是不是很适合。

再者,百姓永远是弱者,但弱者有时有水的力量,水能载舟,也能覆舟。坚信正义总会胜利!当然,我们百姓不喜欢用百姓的血肉性命做代价。

要说的话很多,我在想,如果百姓是理性的,不砸县政府,而是派出代表去谈判会有结果吗?县长仲为民会给百姓出路吗?压迫深反抗重!例子不少了,愿我们的某些党的干部,不要激怒百姓!官逼民反!百姓的命贱!官员的命贵啊!

敬佩莫言仅以一则报纸上粗糙的报道就写出波澜壮阔的长篇。正如莫言自己讲长篇不是抻面,不是故事的堆砌,不是纸老虎,是真家伙。万里长城必须这么长。长篇小说要有密度,密度不是流水账,是密集的人物,密集的思想,思想之潮汹涌澎湃,裹挟着事件、人物、排山倒海而来,让人目不暇接。

当然,这要说莫言有这种能力,能力来自灵感和生活实践。生活是创作的源泉,正因为莫言有丰厚的生活源泉又有灵感和才气才能,更重要的是有了正义感,才写出这样撼人心魄的长篇。莫言,敬佩你啊!

文/张印珍

编辑/王孝付

作者近照

作者简介:张印珍,网名觅真,50后,河北沧州人。现为宁波作家协会会员,曾有10多万字的散文发在《文学港》《梁祝》等杂志。曾出过两本散文,《心灵花园》《花开的声音》。近两年爱上小诗,已经写了多首。被贵州作家网选入年鉴3首,被《荒原诗人》微刊选中6首,被公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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